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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再生變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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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若回到家中,已是深夜。

母親一直在客廳等她。

“跟您說了,今夜會回來得晚,不要等我的。”思若脫掉高跟鞋。

一個身材中等的女人,起身走向思若。

“怎麽樣?”

“什麽怎麽樣?”思若知道母親問的,是雪野,卻故作不知。

“和雪野一起吃的飯嗎?”女人顯然很關心女兒和雪野的進展。

“媽,我累了,咱們之後再談這些行嗎?”思若想,等明天的新聞出來了,母親就知道她今天究竟都幹了些什麽。

母親見思若不願說,便不好繼續追問。

思若徑直上了樓。

她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,回想剛才在酒吧發生的一切。

是的,他回來了,那個她曾經深切愛過的男人。

昨天收到的那封郵件,是朋友發給她的,還有一段視頻。

思若才知道,羅傑回來了……

她終是沒抑制住沖動,去了那家酒吧。

發布會結束後,她去停車場取車,剛好碰到雪野。

雪野跟她點頭打了招呼。

她想大概是因為今天她的表態,徹底打消了他對她的敵意。

思若覺得雪野也挺有意思的,只要是牽扯到圖南的,他都會表現得有些幼稚。

可她卻覺得,這樣才正常,一個男人,真心愛上一個女人,就會變得幼稚不堪。

思若利落地鉆進車裏,徑直朝酒吧開去。

這個時間,是酒吧的高潮時段,思若很少來這樣的地方。

從前,羅傑也在酒吧唱歌,可思若也只是去過幾次,她和他的感情,進展速度飛快。

她了解他,桀驁又驕傲,這也是後來他輕易就離開她的根本原因,他受不了她的母親的言辭。

酒吧裏燈紅酒綠,舞池裏紅男綠女。

思若從其中穿行而過,顯得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
終於,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,那桌男女剛剛離開。

侍應問她需要什麽,她隨意點了一瓶起泡酒。

侍應很友好地叮囑她稍等片刻。

思若知道,她點的酒水價格不菲,侍應能得的提成便不會少,自然對她態度殷勤。

就在這時,舞臺上的光暗了,尖叫聲卻比剛才大了許多。

思若微微斂了呼吸,她有預見,他快要出現了。

他總是那麽受歡迎。

當帶著鴨舌帽的他出現在舞臺中央的一瞬間,思若覺得,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飄起來。

迷人的嗓音,和著爽凈的吉他聲,格外勾人。

臺下的女人們,更加賣力地尖叫起來。

思若聽著他唱著她不熟悉的曲調,突然意識到,他們之間,已經三年多沒見了。

一曲完畢,那個男人微微擡頭,掃視了一眼臺下,他的目光,在某個角落停留,比之前看過的任何一處,停留時間要略長一些。

思若看著他從容地下了臺,消失在視野中。

***

第二天一早,昨天發布會的新聞發出,秦恩雪正在辦公室裏澆花。

她對於思若的行為,自然生出不滿,可倘若對方完全依附,甚至是上趕著雪野,反而會讓她覺得是看錯了人。

她走到辦公桌前,接通內線,讓秘書給她撥打一個手機號碼。

果然,沒多久,電話就通了。

電話那邊,傳來圖南的聲音。

秦恩雪直白地表達了用意:我想和你見一面,關於這次誤傷事件。

圖南原本想掛斷電話的念頭,改變了,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,她覺得,對於雪野,她的了解,確實還不夠。

這也是秦恩雪抓住她的心理特點。

見面的地點,在圖南家附近的一間咖啡館。

秦恩雪遷就了她的選擇。

圖南沒有刻意打扮,隨手拽了一件衣服,就來了。

秦恩雪看著她素面朝天的模樣,不禁想到昨夜她去見的那個女人。

當然,她不得不承認,和那個女人相比,圖南有個性得多。

她從來不跟雪野提“錢”的事,秦恩雪是知道的。

“雪野知道那個畫家的事嗎?”秦恩雪問道。

圖南不解地看向她。

秦恩雪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,她不知道那通沒發出的新聞的事。

“雪野替你壓下來了。”秦恩雪說著,抿了一口咖啡,味道純正的意大利清咖。

“和路知行有什麽關系?”圖南直接問她。

“你好歹有些名氣,那個孩子以為暧昧新聞爆出,可以順帶牽扯出雪野。”秦恩雪幾句話就闡述清楚了事情的經過,“也是,那個傻子,是不會不管不顧的。”秦恩雪好像又想到了雪野和程瑞州之間相像的地方,心中不由騰起一絲厭惡。

“你和程先生之間的事情,不該讓雪野代為受過。”圖南說得不客氣。

“這種事情,是摘不清的。”秦恩雪倒是理智。

“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,程思君還會再鬧出其他事端嗎?”圖南說出心中的擔憂。

“我去見過他的母親了,跟她直說了,要是再鬧出什麽事端,我會直接送他去坐牢。”秦恩雪說得淡定。

這次,圖南沒有接話。

“他不在S市,想來,是去外地避風頭了。”秦恩雪見圖南若有所思,不再繼續說下去。

“這就是你想說的全部內容了吧?”圖南不想和她共處太久。

“差不多吧。你有事,就先走吧。”秦恩雪沒有擡眸看她。

圖南利落起身,在桌上放下自己的那份咖啡錢,走出了咖啡館。

秦恩雪看著圖南的背影,心中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:她要是個健康完好的孩子,興許,我慢慢也就接受她了。

商海打拼這些年,秦恩雪掌握了不少看人之術,她知道誰是重情義的,誰是表面功夫的類型。

***

圖南回到家,覺得腦袋有些疼,想來是剛才在外面走得久了,有些感冒。

她從抽屜裏翻出感冒藥,吃了兩粒,便倒頭睡下了。

不知睡了多久,圖南突然覺得喉嚨一陣惡心,她從床上,迅速爬起來,直奔衛生間而去。

幹嘔了一會兒,覺得好受些了,這才緩緩起身,回到臥室。

看見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,她突然怔住了。

為什麽沒聽見手機震動?她的手機,是無法調成靜音模式的。

圖南伸手去摸手機,打開模式設置,她呆住了。

因為,手機現在所處的,是“鈴聲模式”……

圖南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,伴隨著劇烈耳鳴之後,她確定了一件事情——她的耳朵,聽不見聲音了!!

圖南猛然起身,走到電腦前,打開瀏覽器,輸入了關鍵詞——突發性耳聾。

她曾經見到過類似的例子,是在孤兒院,有孩子是這樣的狀況。

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微光,圖南如五雷轟頂。

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接受,立刻起身,走向玄關,拽起外套,拿著醫保卡出了門。

攔了一輛計程車,說去最近的醫院,司機不知道又說了句什麽,圖南回他“就去那家”,她其實,聽得很模糊。

司機面色一怔,不再作聲,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
車子在醫院門診樓停下的時候,圖南覺得她隱約能聽見一些聲響了,可貌似只有一只耳朵好轉了……她的右耳,還是聽不見!

踉踉蹌蹌走進大廳,她掛了耳鼻喉科。

***

雪野來到圖南的住處,輸入密碼,推門而入,屋內空無一人。

已經十點多了,她去哪兒了呢?

雪野給她打了電話,無人應答。

又在沙發上坐著等了一會兒,雪野實在坐不住了,想著出去找她。

剛鎖好門,走到電梯間,電梯門便開了。

電梯裏站著一男一女,女的被男的攙扶著,顯然喝了很多酒。

“路畫家。”雪野看著他的眼睛,開了口。

“她喝多了。”路知行叫了兩聲圖南,圖南沒有做出回應。

路知行攙扶著她要往她家走,雪野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
“交給我吧,多謝了。”

路知行聽出了雪野語氣裏強烈的占有意味,像是在宣告著他的主權。

可他也不與雪野爭辯,將圖南扶著,交給了對方。

“她今天貌似不太舒服,說是去了醫院,可又不說是什麽問題,整個人也有些呆呆傻傻的,要麽不說話,要麽就聲調很高……”路知行說著,便要轉身離開。

雪野扶著圖南,將目光投向路知行,對於他告知的事情,雪野不想表達感謝。

倘若他說得是實情,那圖南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自己?這是雪野覺得生氣的地方。

難道,一個只認識了幾個月的男人,比他還值得信任嗎?

雪野能感受到心口燃燒的嫉妒之火,可他沒辦法平息。

圖南喝了很多,她沒法給他做出解釋……

雪野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,他從路知行剛才的神色上可以看出,他是得意的,他為雪野感到悲哀。

雪野想起之前畫展的事,郁結之意更甚,他覺得他在漸漸失控……

他知道,他可能要和圖南發生爭執了,以前,從來沒有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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